至终,盲眼女士想要的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老师赞赏与认同罢了。
猫终究是猫, 无论做出多么邪恶至极的事情,本质上却都只是为了一个让人震惊到想要嘲笑的单纯理由。
黑猫捡回它, 饲养它, 教它人言, 教它神秘知识;
亦教它如何从那些其实很多被当做江湖骗子的盲人算命先生抑或预言家都能看到的重叠维度中, 分辨命运线与现实物理结构的关系。
命运的视界其实包含了很多很多信息,其中几乎囊括了凡人光学视界所包含的一切。
但正因为太多,那些层层叠叠的维度,在没有专门的指点,长时间的练习习惯,以及万里挑一的天赋三者齐备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智慧生命所理解。
各种各样的线在无穷无尽的维度中交织穿梭,就这样在大猫眼中构成了世界的另一重,更加本质的形态。
如今这些对于大猫而言,已经是如呼吸般自然的事情。
就像绝大多数凡人都从未想过,自己通过光谱中一小段的反射来认知世界,探手取物,伸腿跨步,这是多么了不起,多么的复杂而神奇。
盲眼女士每日所见的世界,几乎等同于莫离使用断截莫比乌斯之阵才能看到的东西。只是比那更复杂,更难寻踪迹。
似乎唯有见到这些线,才有了能坐上牌桌参与这场世界诞生与灭亡的博弈资格一样。
其实所谓【盲眼女士】的命格持有者,并非一定要眼瞎。
占星牌上这一命格的真正含义,是对于命运的盲从与命运之外的视而不见。
大猫看不见的东西,便是它计划之外,它一直警惕和恐惧着的,可以颠覆她全盘布置的东西。
就像被发丝缠卷摩擦刻在世界树主根上的那行字。
在半虫人信徒们的眼中,虽然龙飞凤舞,但绝对算得上清晰可辨。
同样的东西,放到倚仗多重维度叠加计算也可以认知三维现实环境的大猫眼中,却因为失去了命运层面的意义而无法认知。
这说明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无论莫离在主根上留下了什么东西,那些内容都是超脱出命运之外的存在。
就像那老师笃定早晚会回归的梦神一样,是猫必须抹杀的存在。
大猫不问莫离写了什么,半虫人便也没有刻意去说。其中有离得近的听了盲眼女士的指令,扇动双臂后方滋生的畸形翅膀飞上半空,试着去毁掉莫离的留言。
那有些像苍蝇的家伙接近祭台正中,半空垂落的主根,却没有立即动手。
因为他看到字迹那一笔一划入木三分,看上去都给人一种剧痛感的痕迹里,似乎隐隐有暗红闪动。
结合头发姐姐那诡异的形态,咒怨缠身般让人恶心的气场,半蝇人不得不担心可能招惹上麻烦的诅咒。
死后还会继续生效的【神秘】,甚至于死后才会开始生效的【神秘】,在超凡世界中虽然罕见,但却总能听闻。
更何况是一位杀得让他们这些悍不畏死的疯子都有些胆寒的半神。
暗红之色在那疼痛体留言文字里似乎还隐隐流动,让半蝇人下意识感觉是不是有鲜血即将渗出。
强压住内心的不安与灵觉的预警刚想细看,就感觉一笔一划的缝隙中,莫名的灼热扑面而来。
半蝇人在百目真实的狂信徒中,属于心思活络的类型。察觉有异心道不妙,一边闪身一边就想要提醒身后的同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