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会的游戏规则，仅限于这公开梦之中不是吗？你犯不着因为着了小辈的道，就在诸方强者面前掀桌吧？

那样不好，太没品, 太掉我们门书的价了。”

虽然看似围绕着人偶店的规则两人彼此博弈，但归根结底他们的利益和目的是一致的。

老校长故意出言威胁就是要确认张十梦认清现状不会胡闹。而张十梦显然也给出了让人满意的回答。

“哼！你倒是算计得明白！既然都被你考虑清楚了，老头子不认栽也不行了。真是晚节不保……”

显然掣并不像玛洛教职员工那样古板而执着于权威, 反倒有着群岛人特有的随和。张十梦甚至能从那不甘和委屈的声音中听出几分欣赏：

“不过小丫头你可给我放清醒点, 别玩过火了！要是搞到不可收拾, 老头子我也不得不强制结束这占星会了。

到那个地步, 谁也讨不到好。”

张十梦知道老校长在担心什么，柔声安抚道：“您老别担心, 毕竟那么多大佬看着, 我肯定不会和您老过不去嘛。

看您刚刚扮做人偶店员跟我讲的那些历史故事, 想必您进入这梦中不就是为了当考官, 制造麻烦给新星们表现的机会吗？

放心, 这个我在行！”

才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否认三连, 老校长的心声却噎在了喉咙眼里。

仔细想想，虽然和主观意图无关, 但是在外面诸强眼中，他的存在不就是纯粹来给张十梦的关卡添乱的么……

他想到了第三层, 觉的被芷鹭如此看重的张十梦, 不太可能蠢到把他这个明显被提示过异常的存在当做老板, 那其实是存在逻辑矛盾的。

但他的确没想过, 张十梦能在不声不响找出人偶店老板的同时，还能识破他真正的身份。

所以人家说他是来给关卡增加难度的，一点毛病没有。难不成要承认他根本没考虑自己会被坑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可能性？

那还不如挖个坑把他给埋了。老脸要往哪放？

当然，更关键的原因是，他虽然早就知晓张十梦【拟态】的能力，却无从知晓她不久前才刚刚获得的【描绘】能力。

就算张十梦变成人偶是伪装的，其实也对他游荡于海瑞克小镇的超然身份没有什么影响。

张十梦推开人偶店大门。这一次，再没有不详的气息刺痛着她的灵觉。

宝石般美丽的帕皮欧斯女士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坐回到柜台后面，对她露出似人非人的诡异笑容。

“对了，”一脚跨出大门，张十梦突然对校长人偶道：“为了之后不要被质疑公平性，你其实是依照人偶店的规则，完全无法拒绝我的命令的。”

跟在身后的校长人偶一愣，随即用他那僵硬的脸孔勉强扭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就当着观众的面这么说？”

“别逗我了，”张十梦无所谓地笑道：“知道自己中招了，事情失控的当时，你可能不屏蔽掉这一关的直播吗？”

校长掣第一次暗暗心惊。

即便被学生摆了一道，事情开始失控时，他也未曾体验到这种完全被看穿，脊背发寒的感觉。

他的灵觉无声无息间微弱示警，让他感觉眼前的少女仿佛来自远古的凶物，又似乎一切都是错觉。

但……她凭什么能够猜到，又凭什么对自己无端的猜测这般笃信呢？

这种事情换做是自己能做到吗？换做是边秋呢？又或者主席台上的任何一人？

她的语气就像是长辈……不，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对凡人发笑，说着没有必要对我搞这些小动作，我什么都知道……

可这难道不是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强者才能有的从容吗？

第一次，掣感觉就像面对芷鹭老师一样，他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如此年轻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