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短发齐肩,乌丝黑而直,偶尔落下来阻碍她的视线,她会空出手将?那缕发丝挽至耳后,耳骨很精致,很白。
那颗点在她右眼尾的红泪痣,也很好看。
“好了。”涂药结束,夏倾月提醒。
“谢谢。”顾鹤收拾好用过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夏倾月将?那支药膏给了顾鹤,“这个你拿去用吧,每天换一次药,一周后应该就?会好了。”
顾鹤明知该要推脱,但又不?想,“谢谢。我不?能白拿你的药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
一件小事而已,夏倾月婉拒:“没事,不?用的。”
请不?了吃饭,顾鹤拿着药膏,心情有?些五味杂陈,话题顺势转向另一个切入点,“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夏倾月:“设计系。”
顾鹤:“好巧,我也是。”
“我们的专业可能不?一样,我是服装设计专业。”
“我能说我也是吗?”
“一班的?”
“对啊。”
这届服装设计专业分了两?个班,刚进?学校就?能遇到同系同专业同班的同学,当属是缘分了。
顾鹤问她:“既是同班同学,方?便加个微信吗?”
同班同学,互相加联系方?式也说得过去。夏倾月同意了:“可以。”
……
如果顾鹤不?提这件事,夏倾月估计快要忘得一干二净。
“那时候,你给我的就?是这个牌子的药膏。”顾鹤笑?了下,缓和气氛:“时间也长了,记不?得很正常。”
话是这样说,可他心里想的是:倾月,为什么?你可以记清楚和江辞有?关的事情呢……
他不?是怪她,而是知道,他在她的心里占比不?那么?重要,仅仅是同学、朋友。
两?年前,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喜欢她了。
因?为自?己的不?勇敢,这份喜欢定义成了暗恋,即使他们在同一个班级,每天都有?见面的机会,他依然选择不?打扰她,保持同学之间该有?的距离,熟稔地披上伪装,尽力扮演自?己普通同学的角色。
可是,可是……
她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时常痛斥自?己,勇敢一点吧。
唯一做过一件勇敢的事,是有?天下午,他外出校园在某条街道遇到了一位老先生。老先生满头白发,面容沧桑,但不?碍看着和蔼可亲,旁边竖立的木牌匾刻着‘算姻缘’。
虽然明知对方?大概率是四海为家的“江湖骗子”,他还是走上前,老先生问他要算谁的姻缘,他回答说自?己;老先生又问他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他回答:“她叫夏倾月。”
得知他的名字,老先生分别默读了一遍,然后掐指一算,犹如古代醉酒诗人慢慢念了一句诗:“玉笛一声霜不?小,满天明月鹤飞来。”
顾鹤不?知其意,想问其因?,老先生已经开?始收拾摊子,仍笑?呵呵的:“你们的名字都有?个‘页’字,不?错。”
说完这句话,老先生拎着自?己摆的东西离开?了。他说的话没有?具体答案,顾鹤没能拦住人,那句诗,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