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自己站在广邑王府门前的风雪中,对着他说:“看吧,没人会真的陪着你。”
那年在赫明山上被周星潭打败的自己也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说:“你输了,灼灼在看他。”
一种恐慌感在他的大脑里迅速蔓延,他害怕地想要逃跑,身子却被牢牢禁锢在原地,陷入黑暗的沼泽中。
意识被抽离,灵魂被肢解。
她怎么可以这样。
要死掉了。
宣峋与太了解她了,正如她了解宣峋与一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便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她也习惯了在他面前知无不言,还没学会撒谎。
耳边突现争鸣之声,宣峋与从她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的说:“我去杀了他。
”
疯了,她不明白一向安静、平和甚至爱哭的世子怎么突然变得喊打喊杀,连忙拽住他,说:“别去!”
这句话宛若一个定身符,把宣峋与定在原地,他转身对着她平静的微笑了一下,说:“灼灼,你承认了。”
承认喜欢周星潭。
她心跳一声快过一声,想解释,不知从何张口。
宣峋与依旧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游照仪汗毛倒竖,他说:“他既然抢走你了,我就要他血债血偿。”
不知何时,他那张金峥玉润的美人面无比苍白,摇摇欲坠。
她忙道:“可是我只会和你在一起,阿峋,我…我是喜欢你的,我会和你在一起,永远,这辈子。”
这是她第一次说喜欢。
宣峋与似乎被安抚了,周身的杀意渐渐缓下来,轻声问:“真的?”
游照仪忙不迭点头,说:“真的,阿峋,我是喜欢你的。”
见他松手,游照仪忙将匕首拿回来插到自己腰间,抱着他连声说:“我陪着你,我永远陪着你。”
宣峋与和她一起待了三天,众人不知道他是广邑王世子,他也没说,于是便只以为是押送粮草的副官,再加之他粘着游照仪的做派,众人便都以为是游照仪的情郎。
中衢民风开放,虽然现在渐渐以男子为尊,但多年来的平权体系让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这也是这些年他们能一起上学、投军的原因,故而中衢未嫁男女之间也可以互为定情。
游照仪也没否认,她也不敢否认。
他便以情郎这个身份在她身边待了三天,白日里看着她训练,夜了她便送他到他的帐子里,就像在赫明山上那样。
唯一让游照仪欣慰的是这几天轮到周星潭的队伍巡逻,他经常值夜,没和宣峋与碰上。
临走的时候焦十安匆匆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宣峋与便拉着游照仪的手说:“我走了,你要想我。”
游照仪点点头,帮宣峋与拭去眼泪。
他又变回了那个寡言平和的世子殿下,只在她面前流眼泪。
小队人马即将启程,游照仪松手时宣峋与依旧是委屈依恋的神态,扭过头去,却倏忽失去了所有表情。
三日来的嫉恨终于灭顶的爆发开来,在他心口呼啸奔涌。
可他握紧映雪的缰绳,却没再回头。
送走宣峋与,游照仪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三日她心惊胆战,比上战场还累。
粮草一到,军中底气也足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