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姜屿进都进来了,才不管他的“能不能”。
为了能走快些,她干脆勾起左脚,尝试单脚蹦着往前,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平衡力,险些摔倒,幸亏及时扶住了桌沿。
“还好还好,杏仁酥没掉地上。”
姜屿随手拖了个凳子,坐在谢知予对面,锲而不舍地将那叠被他拒绝过的杏仁酥又推到他面前。
“尝尝看,真的很好吃,我不会骗你的。”
谢知予摇摇头,看也没看一眼。
“不想吃。”
真奇怪,他不是不挑剔食物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突然不想吃了?
“真的不吃一块吗?”
姜屿问完等了许久,但谢知予好像没听见一般,兀自擦拭着木剑,连话也懒得搭理她。
......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姜屿撑着桌面站起身,上半身前倾,想看看他手里的那把木剑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他这么投入。
说来也怪,明明无论是品质、外形还是作用,离恨剑都比这把看起来伤痕累累的木剑好太多,但谢知予却很少使用它。
从前姜屿还以为是他比较爱惜,可看他随意把离恨剑放在桌上,反倒细心擦拭着木剑,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不过谢知予就是谢知予,用什么剑都不影响他很强的事实。
姜屿突然想到了一句有点bking的台词,但放在谢知予身上倒正合适。
没有最强的剑,只有最强的人。
哪怕他手里只有一根树枝,也能挥出漂亮凌厉的剑招,击败一众敌手。
也许是姜屿的视线太过明显,谢知予很难装作没有察觉到。
他轻轻叹口气,终于停下擦剑的动作,抬剑一指,剑尖正巧抵住她的脖子。
“师姐这么喜欢看这把剑,不如用它把眼睛挖出来留下,好好看个够?”
熟悉的脖子一凉的感觉。
若是换做之前,姜屿早就开始用微笑掩饰尴尬,但现在的姜屿已不同往日,和谢知予相处这么久,她已经成长了。
“还是不了,我的眼睛除了要看这把剑,还是有挺多其他用途的,所以还是留在自己身上比较能让我安心。”
姜屿故意认怂,等到谢知予收回木剑,她拈起一块杏仁酥,趁其不备,伸长手臂,成功将杏仁酥递到他唇边,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刚才用剑抵着她的脖子,她现在就用杏仁酥抵着他的唇瓣。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礼尚往来了。
“比如现在要是看不见了,说不准就该弄得你满脸都是糕点屑了。”
姜屿弯起眼睛,声音又甜又脆,带着一些狡黠的笑意。
“给个面子,你就吃一口嘛。”
......
谢知予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不对,应该说是只有姜屿在他身边时才会奇怪。
明明不想看见她,却听到她敲门来找自己时没有拒绝,明明不想和她说话,却又将她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
又比如此刻。
明明没有食欲,却在她诱哄般的语气下,还是顺了她的意,张嘴咬了一口。
还没等到他咽下,姜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没骗你,是好吃的吧?”
杏仁酥口感酥脆,咀嚼过后香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满溢,确实好吃。
谢知予垂下眼,咽下嘴里的杏仁酥,没有回答。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