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些画面,姜屿脸颊一热,登时感觉指尖被烫到似的,讪讪收回手,心虚地背在身后。
变态果然是会传染的。
......
无论如何,谢知予喝药喝得这么干脆,一滴不剩,也不枉费她费时费力为他煎药的一番心意。
姜屿转回思绪,看着桌上空空的药碗,若有所思。
虽然谢知予本人可能根本不在意,但她还是要说。
“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爱惜的话,关心你的人会心疼的。”
谢知予闻言只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如常,听上去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师姐想多了,没有人会关心我的。”
这世上有人想要他的命,也有人把他当成工具,只要他还没死,他就还有价值。
受伤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人会在乎他身上到底有过多少道伤口。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没有?”
姜屿下意识想反驳他,但在心里思索了一番,发觉她竟然找不出几个例子。
谢知予不常与人交际来往,门派里能与他说得上几句话的大概只有谢无咎。
姜屿本想说出谢无咎的名字,但想了一下,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眼下正是一个能在谢知予心里刷友好度好机会,此时不刷更待何时。
于是她竖起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后又指向自己。
“你面前就正好有一个。”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来,从谢知予的面容上拂过,吹开他散乱的额发。
他抬头,撞进少女明亮又盛满了笑意的双眸。
“反正你以后别再动不动就划自己一刀,又捅自己一剑的,你不嫌药苦,我给你送药都送累了。”
还没等他回答,姜屿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是师姐,按辈分来说要比你大,所以你得听我的。”
谢知予年纪不比她小,只不过入门晚了一年,这才成了师弟。
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谢知予听着她认真的话语,忽觉心头微微一动,如一阵春风拂过湖面,漾开轻轻的涟漪。
他不懂,为何他总是会因为她产生这种奇特的感觉?
谢知予略觉奇怪地垂下眼,屈起手指碰了碰兔子的耳朵。
姜屿见他垂眸深思,以为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双手撑着桌边,从桌上几个苹果里挑了一个长得最好看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吃苹果吗?这里没有蜜饯,不过这个苹果应该也挺甜的。”
村民为了答谢他们昨夜和上回的救命之恩,今日一早送了满满一大筐苹果来,都是村民们自己种的。
这么多苹果他们四个人就算一天吃三个少说也得吃上个八九天,宁秋推脱不掉,最后只收了一半。
一半中又分了一些给裴松月,剩下宁秋原本打算给四人平分,但姜屿自觉没做过什么,只拿了几个打算和谢知予尝尝味道,剩下的都留给了池疏和宁秋。
姜屿找来一把干净的小刀,刀刃贴着红彤彤的果皮比划。
“你昨天帮了我一次,所以作为答谢,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她信心满满地准备向谢知予展示一下自己的削皮技术,但真正动手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从前在家里她用的都是削皮刀,像这种小刀还是头一回用,一时有点不知该怎么下手。
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谢知予放下兔子,从她手里接过苹果和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