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可姜屿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她尚且能靠灵力压制住药效保持头脑清醒,可眼下谢知予伤重,暂时无法运转灵力,只能任由药效发作。
红衣女子飞快地瞥了二人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盒。
“这个是忘忧蛊,服下之后可以忘记一件你想忘记的事。”
度春风没有解药,药性虽烈,但得到纾解之后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危害。
如果实在觉得尴尬,可以选择忘记。
她留下木盒在桌上,迅速起身离开,最后还不忘贴心地替他们关紧房门。
姜屿看也没看那木盒,扶着谢知予走到床边坐下。
屋内燃着的喜烛毕波作响,淡淡烛光盈满室内。
谢知予坐在床边,晃动的火光清晰映照着他如玉的面容,眉心一点朱砂红艳如血,墨色发丝披散身后,流水般从肩头滑落几缕。
他的状态似乎更糟糕了,面色潮红,呼吸微喘,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烧得他头脑昏沉,意识也模糊不清。
姜屿试着给他输了点灵力,但效果微乎其微。
收回手时,指尖不小心划过他的手背,犹如羽毛拂过,激起一阵颤栗。
谢知予闷哼一声,微仰起头看她,视线像是无法聚焦,眼神迷离,眼尾湿透,如海棠沾露,显出几分摄人心魄的绮丽动人。
“你......”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嫣红的唇瓣张合,半天也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
姜屿看着这个状态的谢知予,顿觉有些手足无措。
这种情况下也没法给他处理伤口......姜屿犹豫了一会,转头看向桌上的小木盒。
第17章 鸳鸯债(九)
好热。
身体的热度在一点点攀升,谢知予面上一片薄红,眼底水意弥漫,呼吸带着微喘。
陌生的意欲支配着他的意识,热意难耐,他本能地想要寻求纾解。
但......该怎么做?
谢知予眼中少见地浮起了一抹惑色,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面色看起来有些茫然。
但这种茫然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讨厌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不顾伤势,强行唤出了锁链。
谢知予将锁链带着尖头的一端握在手里,眸光微沉,没有任何犹豫地收拢了手掌,任由锁链刺穿掌心。
疼痛让他短暂地找回理智,掌心一片滑腻,翻涌而出的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染红了整个右手。
空气中飘散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谢知予安静垂眸,面无表情地握紧右手,温热的血液不断冒出,又滴落在地,很快聚成了一个小型的血泊。
姜屿刚拿起木盒从桌边转身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他在自虐般的画面。
她眉心一跳,连忙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腕,示意他松手。
“你这是在做什么,还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吗?”
热意从她的掌心传来,从手腕一路蔓延至全身,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异样有了复苏的趋势。
但奇怪的是,这回谢知予却并不觉得难受。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挣开姜屿的手,听话地松开了锁链。
“好热。”他说。
姜屿心想,中了药能不热吗,再说这和他好好的突然扎穿自己的手掌又有什么关系。
等等。
姜屿想起之前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