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次,倒这样急不可耐?
敢依仗权势公然圈地,她莫非是缺钱用?
嘉善静坐片刻,悄声问展岳说:“庄妃知道吗?”
展岳似乎很是享受与她这样咬耳朵的时光,一手搭在嘉善腰肢上,将她凑近自己些许,一边侧头去轻声与她道:“大概是知道的。”
“前日,庄妃娘娘将自己随身的乳嬷嬷派到了她的公主府中,当府上掌事。”
庄妃的乳嬷嬷,也就是总为庄妃出谋划策的窦嬷嬷。
这位窦嬷嬷在宫中的资格很老,比郑嬷嬷的年纪还要大,是庄妃心腹中的心腹。含珠当年,就是被窦嬷嬷花言巧语给唬住,从而为庄妃效忠了十来年。
嘉善这段时间闭门养胎,其余的精力也都分散到了秦王妃身上去,没有料到淑娴居然能做出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
想来,庄妃最近大概也是在为赵佑成烦心,这才放任了淑娴闯下大祸。
嘉善对淑娴的这门糟心官司并不关心。
展岳适才说她“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这话也许不假。但也只有像展岳这样与她心意相通之人,才能明显看出她的心思来。
反而是淑娴,愚蠢又单纯,想什么都容易让人昭然若知。嘉善本就不曾将她放在眼里过。现下见她自毁长城,更不会把她视为对手。
不过是有些可惜忠义伯府,无辜摊上这么一个媳妇儿。
嘉善笑笑,不再想淑娴的事儿,低头专心吃眼前的胭脂鹅脯。
这道菜精细而美味儿,上头还淋了点杏子汁,正好符合嘉善如今喜酸的胃口。她手执银箸,一口接一口地吃起来。
展岳正与章和帝和赵佑成几人酌酒,见嘉善喜欢吃这盘胭脂鹅脯,他便将余下的鹅脯都剃好,搁在嘉善面前的小碟子中。
他举止流露得亲密而自然,嘉善好像也不觉得稀奇,就着碟子继续用膳。
邻座的忠义伯世子瞧见了这番动作,便有点不自在地看了看淑娴。就连斜对面坐着的赵佑成,神色也古怪起来。
这二人心里想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大丈夫顶天而立,怎么能这样伺候妻子?没得失了威风。”
只是质问之余,却始终又有些怅然若失。因为忠义伯世子内心明白,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为自己媳妇儿做这样的事儿。
赵佑成则是对他未来的妻子多了几分期翼。
就在诸人各个深思浮想的时候,一位殿外的小黄门却略过众人,伏在章和帝跟前小声禀报了几句。
章和帝似乎是怔楞了一刻,下意识地往展岳以及嘉善的位置上望去。
察觉到父皇的视线,嘉善放下银箸,心中忽有种极不好的预感,她慌慌张张地看向展岳。
展岳好像也明白了,他的呼吸错落了一瞬,握着杯盏的指尖更是倏然攥紧。
下一秒,果然见章和帝启唇,他缓缓道:“安国公府的老太君要不好了,你二人即刻回府。”
展岳放置在食案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明明身上还穿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