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并不扭捏,虽脸颊微红,却轻“嗯”下,承认了。
这几日,闻老太君的状态很不好,安国公府的子孙们皆守在床前侍疾。嘉善心知展岳和闻老太君祖孙情深,遂也把展岳赶回去住。
加之他前些时候又带兵出城剿匪,已经接连几天没到公主府来了。
静妃并不为难她,咧了嘴说:“家宴的时辰要到了,大概驸马已经随侍在陛下左右,我们这就去吧。”
嘉善下意识地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和身上的衣裳,方才与赵佑泽和静妃一同前往了前殿。
前殿上,章和帝、庄妃和赵佑成都已经列坐了,连淑娴及其驸马业已就位。
展岳果然也在,他侧身站在章和帝跟前,章和帝正和颜悦色地与他说话。
展岳今日穿着一身深红如血的袍子,从侧面看去,他猿背蜂腰,身材修长而高大。
他生得白,正合穿这样瑰丽的颜色。
在夕阳映衬下,连那一向清冷的面上好像也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第099章
听到小黄门通传静妃等人来了的时候, 席上众人形色各异。先是淑娴颇不是滋味地看了展岳与嘉善一眼,又有赵佑成不阴不阳地瞥了眼赵佑泽。
还是庄妃的段数最高,面上不见喜怒,也没分一丝余光给他们, 只是老成持重地挺直了背脊。
展岳的目光也飞速略过众人, 一下子准确地找到了嘉善, 遥遥冲她眨了下眼睛。
嘉善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父皇还在跟前呢,就敢这样与自己眉来眼去!她拼命使着眼色, 示意展岳好好回章和帝的话, 不要分心!
章和帝何等眼力的人,当然早在嘉善一行人进来时, 就发现了展岳的意兴阑珊。
他微微一笑,眉宇间难得地不复威严, 而是带着揶揄。
他对嘉善几人道:“可是来晚了, 待会儿都得罚酒。嘉善喝不了,便由驸马代罚。”
静妃笑一笑,去到章和帝右侧坐下, 嘉善和赵佑泽也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展岳向章和帝行了个礼后,遂也与嘉善并坐一排。
几人都按照尊卑长幼坐好以后, 静妃方道:“我与大公主难得相见, 说话时耽误了些功夫,这才没细看时辰。不想竟还要被陛下罚酒。”
静妃面色红润,细声道:“臣妾也颇觉冤枉。”
“你是海量,”章和帝面上随和, 微笑着说,“倒是元康, 几次宴饮时喝得都不多,今日可不能再敷衍朕。”
“元康从前喝的都是果酒,今年才开始陪父皇喝一些正经杜康。自然不好与父皇和静妃娘娘相比的。”嘉善主动为赵佑泽圆回了场子。
章和帝今日似乎是心情很好,没怎么摆帝王的架子。
他含笑觑她一眼,喜气洋洋地开着玩笑:“朕适才罚驸马喝酒的时候,可没见你出来说话。看来驸马在你心里,还是不如元康的地位高啊!”
嘉善囧,再也料不到父皇会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成心想让她后院起火吗?
果然,章和帝话音刚落,她的手随即就在席案下被展岳捉住了。展岳不轻不重地用自己的指腹去挠她掌心上的痒痒肉。
嘉善本就怕痒,有孕以后,肉又变多了。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强忍着一口气,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连元康的醋都吃?
坐在他二人对面的赵佑泽则温润地笑了笑,想一想后,他朗声说:“父皇此言差矣。”
“对于阿姐而言,元康是弟弟,既为弟弟,自然会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