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奴婢与素玉姐姐一般高,虽然声音容貌都有差别,但是四殿下从前也没见过我们,会不会把我和素玉姐认反。”
嘉善摇头:“不。”
“他不会认错的。”嘉善语气笃定,自己选了枝点翠的梅花簪戴上,瞧着典雅而大气。
丹翠和素玉都愣了下,为嘉善画远山眉的郑嬷嬷更是手下一顿。
嘉善却尤为所觉地低眉浅笑,温声说:“即便你们不说话,元康也会认出你们。”
“要赌一局吗?”嘉善今日明显是心情极佳,与几人说起了闲话。
丹翠胆子大些,便跃跃欲试道:“我和公主赌!”
“如果我赢了,接下来一个月,公主每天给我买城南的炒栗子吃,好不好?”丹翠的眼里放出兴奋的光芒,显然是觉得这局十拿九稳。
她舔着唇说:“那家店铺好多人,我每回自己去的时候,都得等上将近半个时辰才能排到。”
嘉善笑了笑,不知是为她的贪吃还是为了别的,欣然应允说:“自然可以。”
她忍不住觑一句:“你这个小馋鬼。”
“我要是赢了,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吗?”嘉善侧过脸,微笑着问她。
丹翠沮丧道:“我的东西,公主都看不上的。”
“依奴婢看,不如这样,”素玉听她二人聊得兴起,也放开姿态,凑趣儿说,“若是公主赢了,就罚丹翠一个月不许吃零嘴儿,奴婢替公主监督。”
郑嬷嬷忍不住笑起来,嘉善盈盈道:“好,如此就说定了。”
丹翠落寞地耷拉着脑袋,随口道:“素玉姐这样讲,奴婢都不知道,是该期盼着四殿下认出我,还是期盼他认不出我了。”
她的语气像模像样,在屋子里的几人全都捂着嘴儿,笑成一团,多是被丹翠的娇憨给打动。
嘉善也笑了,只是余光逐一扫过面带笑意的郑嬷嬷和素玉,多了点儿认真。
良久后,一架马车长驱直入地入了宫。
章和帝昨夜是宿在长乐宫的,早来瞧过了赵佑泽,他一早还要去临朝,这些时日朝政繁多,中午恐怕也腾不开功夫。只是吩咐了长乐宫的宫人,晚上会赐宴。
待嘉善到长乐宫的时候,赵佑泽正坐在坑上,和静妃母女在说话。
听说阿姐到了,赵佑泽双耳微动。他倾听着脚步声逐渐地越穿越近,不由面色微红,竟有些近乡情怯。
须一时,一个明媚昭丽的女人踏进了门来。
她打扮得是少|妇模样,头上梳着反绾式的元宝髻,脸颊雪白,笑靥如花。身上穿着一件湖水蓝的上衫,衫子上用绣纹彩描了竹叶花鸟,瞧着名雅而不失大方。
赵佑泽侧头看去,会意微笑道:“阿姐。”
他眼眸还不如一般人那样明亮,但目光却准确地捕捉到了嘉善所在的方向。嘉善伸出一段雪白的藕臂来,对赵佑泽道:“让阿姐抱抱。”
她从前也不是这样情感外放的人。许是和展岳待久了,诸如“抱抱”、“亲一下”之类的话,居然也是信手拈来,说出口时都没觉有什么不对。
赵佑泽仰起脸,在嘉善肩头蹭了一下。
赵佑泽露出笑容道:“阿姐真好看,与元康长得果然好像,和父皇也好像。”
嘉善不过是几日没入宫,今日一看,却猛然发现,原来元康已经到自己鼻梁处,马上快要比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