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抱着林从,“儿啊,不是娘不给你找别的夫子,也不是娘不知道药先生有书呆子的外号,只是他真的是最合适。一来他就住在府上,你跟着他读,就不用出府,你年纪还小,天天出府上学太危险,二来请别的夫子进府,不是知根知底的,咱们又不敢随便请人进来,你爹如今位高权重,手掌兵权,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咱们还是尽量不给他惹祸的好。”
“可是药先生是个书呆子啊!”
“书呆子不是正说明读书多么,你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去学别的。”
林从张张嘴,被他娘堵的哑口无言。
王氏看着林从满脸的不情愿,只好把事情掰开给林从说:“林儿,娘知道你想要个样样都好的当你先生,可要真是读书好,又有才能的,人家就出去做官了,怎么会窝在咱们府上教书,所以药先生真是最合适的人选。”
林从听了,也突然反应过来,是啊,这时代可没专门做老师,都是学而优则仕,只有当官不行,才去做夫子,赚个生活费,他当时想的,确实有点太脱离实际。
王氏看着林从态度软化,接着说:“而且娘也不指望你跟着药先生学会什么道理,你只要跟着他识些字,能看懂书,会写字就行。”
林从不解,看着他娘,这和他娘一直鸡娃的性子不符合啊!
王氏笑着说:“你现在识字,等到七八岁,就可以学武了,如今
天下未平,男孩子还是学武才更有前途。”
林从:……
原来不是他娘不鸡娃,只是他娘想鸡的是武科,不是文科。
好吧,既然如此,他就学学看吧!
……
林从既然决定去上学了,那就不能和惠明一起玩了,林从决定先去和惠明说一声,省得她到时来找他,才发现他去上学了,白跑一趟。
林从去了李从珂的院子,就看到刘氏正和丫鬟门一起在门前晒着太阳做针线,旁边惠明正拿着几个线轴很不情愿的缠着线。
刘氏一边做针线,一边说惠明,“天天只知道跑出去疯玩,我像你这么大,都知道跟着你外婆学绣花了,你如今连个线都缠不好,以后要如何学女红,要是学不好女红,以后嫁了人,人家婆家怎么看你。”
惠明瘪着嘴,“那就不嫁人!”
远处,林从听得暴汗,原来家里不止他娘鸡娃,大家都在鸡娃,只是鸡的方向不同。
他娘想着他能出人头地,而惠明她娘,想着她能嫁个好人家。
林从这边正想着,惠明已经眼尖地看到林从,顿时惊呼一声,“小叔”,就把线一扔,朝林从跑来。
刘氏顿时头疼,不过也没好说什么。
惠明于是拉着林从跑出院子。
跑出院子后,惠明顿时来劲了,兴奋地说:“幸好你来了,要不我娘又要唠叨我好久了,对了,咱们今天上哪玩?”
林从看着很是开心地惠明,有些不忍心,不过还是告诉她,“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玩的,我是来告诉你,我明天要去夫子那读书了,以后捞不着和你一起玩了。”
“什么,你要去读书了!”惠明很是震惊。
林从点点头,“我娘说我不小了,不能光玩了。”
惠明顿时很失落,“怎么你娘也这么说,我娘也天天说我是大姑娘了,不能天天玩了。”
“唉!”两个孩子齐齐叹了口气。
惠明失落了一会,好在孩子情绪来得快也走得快,就开始问林从上学的事,林从还没去上过,对古代夫子怎么教学也不清楚,只好摇摇头说不知道。
惠明顿时兴奋了,“那你还不如我,我娘已经开始教我如何纺线,如何缠线,等到我大一点,就开始教我绣花,做衣裳……”
“你好厉害!”林从真心说,想不到惠明这么小就会纺线,对于林从来说,纺线是他都不知道的领域。
可随即惠明又有些不高兴,“可无论我做的好坏,娘每次夸我还是说我,都是说嫁人,真的好烦啊!”
林从点点头,这就和前世家长一样,天天把考大学挂在嘴边,虽然确实是这个事,但真的很烦人。
“你娘确实说得有点早,不过,也算早做准备。”林从只能这么安慰,真的太早了……
“可是,我不想嫁人!”惠明愤愤地说。
林从顿时笑了,惠明才几岁,居然都开始真考虑嫁人的事了,刘氏这委实有点太拔苗助长了。
林从觉得有必要给他娘说一声,让他娘劝劝刘氏,小孩子这么小,总是说,很容易弄出逆反心理的。
然后惠明下一句就把林从整蒙了:
“小叔,你觉得我长大了出家怎么样?”
“出家?!!”林从震惊地看着惠明,天呐,刘氏已经把孩子逼成这么样了吗,她才七岁啊,刘氏这是干什么,林从立刻就要拉着惠明去找他娘和曹夫人。
结果惠
明兴奋地来了一句:
“我娘说以后我就是贵女了,我看京城好多贵女都不嫁人,而是选择出家,自己修一个道观,然后买上几个面首,可快活了,小叔,你说我现在就开始攒钱,等我及笄后,能攒够钱盖道观买面首吗?如果我钱不够,小叔你可以借我吗?”
林从拉着惠明跑的手一顿,回头震惊地看着惠明:
啥,买面首?
天呐,这丫头才七岁,就知道攒钱买小鲜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