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有点凌乱。实在是很难把先前在他面前那样凌厉称孤道寡的皇太孙和现在这样温柔痞气的皇太孙结合起来。
可他们又偏偏都是一个人。
弘晳也确实是这样的性子。
可他还这样年轻,就已学到了变幻莫测的帝王之道,心思之深,难以揣摩。
雍亲王便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眼前的局面,怎么破。
弘晳穿着家常新衣,身上清清爽爽的,永珚被裹在漂亮的襁褓里,父子俩笑成一团,一点凌厉气势在弘晳身上都瞧不见了。
他连说话都是懒洋洋的:“四叔,你知道曹寅李煦,为何这么惹人生厌吗?”
准确的说,是皇上喜欢。而他极度厌恶此二人。
雍亲王敏锐的觉得弘晳这话是个坑。他谨慎的说不知。但曹寅李煦做过的很多事情,雍亲王也是看不惯的。
“赫舍里氏可什么都和我说了。”
弘晳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而来的。就全推在了赫舍里氏的身上。
弘晳说:“曹寅李煦在江南为官。废太子时,阿玛的名声在江南已是很不好了。全是大阿哥和八阿哥所为。还有许多的人,将那些没有的罪名安在了阿玛的身上。”
“曹寅李煦有密奏皇上的权力。但他们给皇上的密折中,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过这些。”
弘晳为什么要动曹寅李煦,原因便在这里。他们比寻常大臣更可恨。
他们明知道太子是被陷害的,是有人冤枉了太子。但他们没有为太子澄清半句。哪怕他们是皇上的心腹,就该如此漠然旁观吗?
这样的人,当然该杀。
“四叔在历史上即位做了皇帝。倒是做了我很想做的事情。曹寅李煦,四叔都好好的处置了。还有,八旗的事,四叔也改革了。虽然不够彻底,但四叔好歹是做了。各个地方的亏空,四叔用限定的三年时间,叫各地清理了亏空。四叔是雷厉风行的人,这些事,哪怕是现在,也是四叔心里极想做的吧?”
赫舍里氏哪和他说过这些呢?
自从被关起来,就没人去看过她。弘晳更不会去了。
就是借着赫舍里氏这么个由头,倒是可以畅快肆意的与雍亲王说说话了。
雍亲王是真怕听弘晳说起这个。可偏偏弘晳的话又说到他心坎上了。
他是很想做这些事。奈何地位有限,许多事情做不得主,自然也就做不成这些事了。
他有想过,若等到下一任……或许能建言,能有所建树。
因此弘晳早早提出这些事的时候,他会坚定的支持弘晳,这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亲近太子亲近弘晳的缘故,是弘晳的心思理念,与他不谋而合。
听弘晳的话音,他在那个历史上做了皇帝,也是锐意进取,大刀阔斧的改革的。
“你希望四叔怎么做?”从弘晳的话中,雍亲王似乎窥探到了一点弘晳内心的想法。
他似乎是很赞同他的做法的。弘晳也想要做成这些事。
永珚尿了。
不舒服的在弘晳怀里哼哼唧唧的。
弘晳一边哄着他的宝贝儿子,一边手脚熟练的给儿子换尿布。
奴才们不在,他只好看向雍亲王笑:“四叔过来帮帮忙嘛。”
雍亲王只好过去帮忙。
永珚大约是对雍亲王很好奇。
白白嫩嫩的小脚掌还轻轻蹬了雍亲王的手掌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