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没有犹豫,接下了。
康熙很高兴,儿子没有被病魔消弭了斗志,这很好。
康熙说:“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去办吧。”
弘晳得了消息,很快就来了毓庆宫见胤礽。
这会儿入秋了冷,屋里的窗户却都开着,弘晳进来瞧见了,忙着就去关窗户。
“阿玛这是干什么?便是要病着躲过去,也不能真的去吹风啊。”弘晳就怕自己阿玛不将身体当做一回事。
胤礽垂眸微笑:“这回不躲。也不病了。不过是觉得屋里闷。孤想去去病气,吹吹药味。”
毓庆宫常年关门闭户的,就为了叫他好好养病。
今儿个窗扇都打开,难得屋中大亮,到处都亮堂堂的,看的胤礽心情也很好。
瞧着眼前这些十年都不曾更换的家居摆设,那暗沉沉的颜色,也不曾压下胤礽的心绪。
弘晳只留了一扇窗,确定不会吹到胤礽了,才过来坐下。
他说:“皇上的差事,阿玛怎么接下了?”
胤礽道:“孤不能看着你独木难支。也不能让你四叔被他们毁了。”
弘晳心中不是滋味:“可阿玛还病着。”
胤礽微微一笑,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弘晳的手背,父子俩安安静静的坐着。
太子的声音清朗幽远:“孤不能病了。就是病也要撑住。”
“皇上要用此事磨孤。孤与八旗勋旧,本就势不两立。儿子,孤是太子,也有需要承担的。”
满人立国,下一任君主哪有什么立太子的说法呢?都是共同推举的。
也就是到了他这儿,为稳定局面,才有了他这个皇太子。
此举得了汉人众心,却触碰了八旗勋旧的逆鳞。
从胤礽小时候起,八旗勋贵就不喜欢他。否则也不会有支持直亲王八贝勒的那些人了。
原本是早早就该对上的。
也原本是索额图他们先跟这些人势不两立的。
但弘晳十年维护,让胤礽蛰伏十年,将索额图一脉,赫舍里氏一族都保了下来。
现而今常泰起复,康熙终究还是要用胤礽了。
“好。”弘晳没二话了。
八旗勋旧,便是勋贵人家,本来既不该凌驾在皇子阿哥,甚至是皇权之上。
迟早是要整顿收权的。
将来的八旗,就合该同汉人一样。没有什么满汉之分,都一样是大清的子民才是。
胤礽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何做皇帝,如何为帝,如何治理国家。
从没有教他如何做皇太子的。
他并非无能。只是甘愿屈居在康熙之下。
胤礽说:“常泰已晋领侍卫内大臣,袭一等公爵。火器之事,皇上已令他专职特领。柯尔坤格尔芬等人皆有擢升。”
“若常泰干得好,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但到底还要看皇上的意思。近些时日,皇上常召明珠进宫说话,并不重用。但君臣相谈甚欢。”
“揆叙很得重用。而索额图,已是在府中病得有些重了。”
弘晳垂眸:“儿子明白。现在是阿玛的好日子。”
胤礽拽拽儿子的长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