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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遵从指示,来到酒楼预定的房间,先是敲了几下门,听到他家太子殿下高声说了句“进”,才推开门领着元振进去。

房间内,杭瑜与宁如风已经不见人影,只剩下端木砚清站在宁如风方才的位置凭栏眺望。

“殿下,人已经带来了。”裴凌朝背对着他们的端木砚清恭声说道。

第19章

端木砚清将视线从那顶鲜红的花轿上收回,转过身,瞟了一眼裴凌。

裴凌颔首,退出房间。

随着房门“啪嗒”一声关上,元振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冷汗直冒,脊背发凉,与此同时大脑飞速运转。

他再傻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可再精明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是猜不到端木砚清动怒的真正原因,只能干着急。

端木砚清虽有意晾他一晾,可顾及还在花轿里的蕙质,终是冷笑出声:“元振,你好本事,京中无人不说你敬爱妻子,不纳二色,是权贵婚姻的典范,不曾想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元振一惊,扑通一声跪下,“殿下何出此言?臣万死不敢欺君罔上!”

端木砚清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份血书扔到他面前。

血书是宁如风强逼顾怀贺写的。

内容开篇就是顾怀贺的自我介绍。

另外就是宁氏如何联系到他,并交代他娶蕙质的来龙去脉。

结尾还以第一人称的口吻,洋洋洒洒细数自己犯下的种种罪行。

以上内容元振都是知情的,并未吃惊,只唯一令元振不解的是,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到端木砚清手里的?

任他绞尽脑汁也猜不到蕙质的一番奇遇和宁氏母女胆大包天的行径,思来想去,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看不惯顾怀贺作恶多端,将状告到端木砚清面前,求他主持公道。

自以为揣摩到端木砚清的心意,元振略一斟酌,解释道:“殿下恕罪,这门亲事的确是拙荆的主意,拙荆听闻有位姓顾的富商要找续弦,可巧臣府中这名侍女又正在待嫁之年,便做主让她嫁过去做正室夫人。”

“虽说这顾姓富商上了些年纪,可总归是大户人家,她若嫁过去,后半生足可衣食无忧,不至于孤苦伶仃,也算是条不错的出路,只是没想到…”

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这顾姓富商竟有如此淫邪的癖好,差点酿成大错!拙荆只是个深宅妇人,消息来源有限,要怪就怪微臣,事先没有调查清楚,还请殿下责罚!”

端木砚清几乎要被他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气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雅正端方的镇国公竟是一个谎话连篇的伪君子?

“元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本宫错怪了你?你并非纵妻杀人,而是被贼人蒙蔽,对此事毫不知情?”端木砚清居高临下看着元振,眼神意味不明。

元振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高声道:“微臣不敢!只是拙荆实无大罪,还请殿下不要责怪臣妻,如有惩戒,尽可全数归到臣身上。”

言辞之恳切,情意之深长,谁人见之不动容!

这要换个人来,就算不全盘相信元振的说辞,也得动摇一番。

然而端木砚清却不吃这一套,以前是看走了眼,如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元振再巧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