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珀耳塞福涅感慨。
“我给她的美貌,是过期的。”
一滴蜂蜜拖长了尾巴,在牛乳上画出一圈一圈蜜色的花纹,木质长柄蜂蜜棒轻靠在瓦罐边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珀耳塞福涅接过杯子。
“我倒是不担心维纳斯,但那匣子上的术法,在盛上美貌之后,只对普绪克生效。”
哈迪斯伸出手为妻子抹去嘴角的一点儿牛乳。
他说:“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
有了来时的经验,即使面对那三个脑袋的地狱恶魔的狂吠,怀抱着梳妆匣子的少女脚步也未曾停下。
她照旧投出那剩下的一块儿面包,离开了冥府宫殿的大门。
在穿过那美丽的后花园之时,一道身影站在出口那儿,就构成了这画面里最为吸引目光的焦点。
他看起来像是在等待,又好似只是在看这儿的风景。
普绪克想了想,还是认真道谢:“谢谢你为我指路,阿多尼斯,我拿到了。”
转过头来的人儿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普绪克……”
她听见对方呼唤自己的名字,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于是走上前去。
少女走过来了。
阿多尼斯从不在意照料他的珀耳塞福涅是否对冥王忠贞不二。
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大抵是能够勾起怜悯与疼惜,又或者说是因美丽的皮囊而展露的,若有若无的诱惑,也将这份天赐的礼物运用得很好,如愿以偿地得到短暂的自由。
他离开了冥府,然后遇见了一个女猎手,黛缇。
不,也许应该说是……
一个同样只是看见他容貌一眼便失了神智的女神。
回到冥府,珀耳塞福涅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少有的脸上出现了愠色,但依旧和颜悦色地提醒着远离那个家伙——名为维纳斯的美神。
大地上也没有什么与这花园有区别的。
“可以带我一起离开么?”
当优雅而清俊的少年这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普绪克第一次觉得,与人对视,并不是什么交谈之中的好习惯。
灿若宝石的碧色眼珠在黑色的睫毛下衬得白皙的皮肤透出光来,眼尾处的绯红又让那脸庞显得不那么苍白,趋近于眼下的浅浅潮红并非是病态的,而是恰到好处,晕开的十分自然,让眼睛水润可怜。
微微泛着玫瑰色的嘴唇只是说完那一句话就抿起。
美得摄人心魄。
叫人移不开视线,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可以吗?”
眼前的美少年,明明还要高出她两头,询问的姿态却放得柔和谦卑。
普绪克歪了歪脑袋:“阿多尼斯……”
在阿多尼斯的视线之中,整个花园的色彩都不及眼前容貌清丽的少女。
她是这样的鲜活,好似坐在森林中,吹过他耳畔头发的一缕微风,是干净而轻盈的。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不开心……我是说,忧郁。”
这个词也许并不恰当,他看起来是这样的美丽,即使是微微蹙起的眉头,也难掩那夺人心魄的光彩悦目。
但萦绕在鼻尖的气息,却实在是一种难以忽视的奇怪味道。
普绪克吸了吸鼻子。
融杂着恶意,高傲,哀怨,愤懑,不甘和最后死一般的平静,表现出来的却只看出来一点儿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