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贝芙说的机会……
她居然为了虚无缥缈的传说而跑这么一趟?还遇上了亚莉克希亚这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蠢货。
“……你父亲说,是神使带来的神谕,把普绪克嫁给最为丑陋可怖的怪物……”
王后的声音低低,她撕扯着缕缕银丝,捶打着胸脯,还沉浸在失去小女儿的悲痛之中。
亚莉克希亚翻了个白眼,坐着没动。
尤安娜,叹了一口气,上前,细细柔柔地出声安慰:“妈妈,您说的再仔细一些呢,我那丈夫手下什么样的角斗士都有,他们见过的猛兽与怪物不说上千,也有成百……”
说着,一下一下地给王后顺着气,眼睛快速地转了一下。
她继续问道:“那神使,又是什么模样呢,是男人的声音么?”
“是个年轻的男声,威严而肃穆,不,记不太清了。”
王后只在竞技场听到那神使的话语,而对于普绪克大胆不敬行为的担忧和惊恐,盖过了对神使的注意。
尤安娜有些无语,但依旧低头继续,想要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么,嫁妆呢,小妹总归是嫁人了,那怪物就没有要求上什么嫁妆吗?”
王后没有抬头,她疑惑地想了想。
祭坛边上杀死的牛羊,滚烫新鲜的牲畜血液,祭献上的醇厚甘甜的美酒和成捆焚烧的香草油膏,大祭司说那些是陪着普绪克,最好的嫁妆……
果然。
尤安娜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半分。
“哎呀,要是小妹妹真的嫁给是那样的怪物,可不得了了啊。”她的语气又焦急又忧惧,“怕是连全尸,也留……”
她话只说一半,却足够王后脑补后半句。
这可怜的母亲终于是抬头,痛苦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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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在水镜旁,只看见画面,无法得闻消息。
普绪克心脏酸涩难忍。
飞溅起来的碎块划过小腿,落在地上变成了溅射开的细小水珠,而那颗手掌大的拱心石碎了一个角,蛛网般的黑色裂痕丝丝蔓延开来。
这大概,是一个链接画面到水镜上的媒介。
普绪克把它捡了起来,再握在手里,可那碎开的水镜再也没恢复成原样。
“为什么看不见?”她急切地问道,“景象消失了……”
“不要管那个了,它已经失效,蒙蒙的浓雾和沉沉的黑暗遮了您的心,这样的忧思无法再使那石头保持澄净,夫人,快些进去吧,我们已经沏上了一壶热茶。”
普绪克低下了头:“……”
她手里的拱心石确实黯淡,不再发出璀璨钻石样的光芒,看起来完全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走吧好夫人,主人晚上到来的时候也许您可以再要上一颗,现在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好好梳洗一下……您的脸色十分不好。”
普绪克只得挪开了步子,她回头看了又看。
池水连镜子的模样也消失了,氤氲的水汽再度升起。
她萎靡下来,嘴里依旧喃喃道:“妈妈……”
花精们天生地养,完全不理解普绪克为何如此思念母亲,但想想大地之母,所有一切大地生灵的母亲,沉眠着的盖亚女神,又好像能懂上一点点。
她们互相看看彼此,又点点头。
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小花精飞到了普绪克的耳边,她抱起一缕头发,试着安慰:“夫人,能和主人成婚,这是您的好运与福气啊,何必让苦愁化为镣铐,锁住您的眉头呢!”
一个绿花精也飞到她另一旁,透明的小翅膀扇个不停,她肯定道:“若是生出您的那个女人能晓得她的女儿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她也会为您高兴的!”
普